绝望-《魔法学院的闪现天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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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冷眼旁观。
若是完整的魔力护盾或许还能抵挡一二,但以她此刻残存魔力仓促凝成的幻象护盾……
“哐当!!!”
瓶塞在触及护盾的瞬间轰然炸裂!
难以想象的阴冷、狂暴、充满无尽怨毒的灵体洪流如同决堤的冥河,咆哮着冲垮了那脆弱的护盾,结结实实地轰入了梅丽莎的身体!
“啊!呃啊啊啊!!”
梅丽莎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!
她猛地抱紧自己,身体如同虾米般蜷缩,大口大口的、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暗红色鲜血从她口中狂喷而出!
她的脸庞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,灰绿色的眼眸瞬间失去了焦距。
“咳!噗!”鲜血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襟与前襟。
被“萨哈伦的封魂瓶塞”直击灵魂!
若是她魔力完好,或许还能抵抗,但此刻油尽灯枯的她,毫无招架之力。
“砰!轰隆!”
她如同断线的风筝,重重砸在下方一栋阿尔卡尼姆建筑(幻象)的尖顶边缘,翻滚了数圈,才如同破布袋般瘫倒在地,一动不动,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微微抽搐。
我没有丝毫犹豫,再次发动[闪现],瞬间出现在她身旁,手中长剑高举,剑尖对准她因痛苦而裸露出的、毫无防备的胸口,狠狠刺下!
“噗嗤!”
偏了!
千钧一发之际,梅丽莎残存的求生本能,让她在无意识中生成了一层极薄的空间扭曲!
剑尖被微微带偏,只刺入了她右侧锁骨下方的肩膀,入肉不深!
“噼啪!!”
几乎是同时,梅丽莎的身体表面骤然迸发出无数道细密的、暗红色的不祥电光,带着强烈的排斥与毁灭气息向我扫来!
我不得不急速后跳,拉开距离。
“哈……哈……该死的小鬼……居然……还藏着……那种东西……”
梅丽莎用颤抖不止的手臂,勉强撑起上半身,另一只手抓住插在肩膀上的剑刃,咬着牙,一点一点,将长剑从自己血肉中拔了出来,丢在地上,发出“当啷”一声轻响。
她脸色惨白如纸,汗水与血水混合,顺着脸颊和下颚不断滴落,但她还是强行扯动嘴角,露出了一个扭曲到极点的笑容。
“呵……呵呵……好吧……你可以杀了我……然后呢?”
她喘息着,灰绿色的眼眸中,疯狂未曾褪去,反而更添几分歇斯底里。
“轰!!!”
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语,我们头顶那片由幻象构成的、虚假的阿尔卡尼姆夜空,骤然布满了无数蛛网般的裂痕!
裂痕内部,并非星辰或黑暗,而是一种更加深邃、更加虚无、仿佛连“存在”概念本身都模糊了的、绝对的“空”!
那是这个幻象世界剥离了所有伪装后的、最本质的“基底”一个无方向、无时间、无色彩、无意义的、纯粹的“牢笼”雏形。
“看到了吗?”
梅丽莎的声音嘶哑,却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狂热,“即使我的生命终结,这个世界也不会消失……它只会褪去这身徒有其表的‘皮囊’,露出里面真正的‘模样’……然后,”她直勾勾地盯着我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永远、永远地……‘招待’你。”
“嗯?说话啊……你以为杀了我,能改变什么?你将会……”
她模仿着我的语气,却充满恶毒,“‘永远’活在这个地狱里,求死……不能。”
“……”
我沉默地站在那里,长剑垂在身侧,没有办法。
杀死梅丽莎,既非上策,也非下策,充其量只是无用的发泄。
但我还是重新举起了剑,剑尖再次指向她。
她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快失去,背靠着断裂的墙壁残骸,呼吸微弱。
我可以轻易地走上前,斩下她的头颅。
然而,为什么……手臂如此沉重?为什么无法迈出那最后一步?
罪恶感?不可能。对于该杀之人,我从未有过半分犹豫。
我清楚自己在必要的时刻,能够毫不留情地挥下屠刀。
但是……如果在这里杀了她,是不是就真的……再也没有“其他可能”了?
我恐惧的,正是这个“没有其他可能”的结论。
“你还在妄想……有别的‘办法’?”
梅丽莎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,嗤笑道,“你也……真够无趣的。和其他那些……自以为是的魔法师,没什么两样嘛。”
变量。
这只是因为无法预测的“变量”,导致的一场小小“事故”。
那么,想要破局,就需要引入另一个“变量”。
我一直以来,不都是这个世界最大的“变量”吗?这次,应该也可以。
但是……“棕耳鸭眼镜”都无法计算的魔法……我任何物理手段都无法突破的结界……
无论如何思考,如何压榨脑力,试图像以往无数次那样,凭空“创造”出新的变量……
“是……不可能的。”
我不得不承认。
既然已经确认,这个幻象结界不受任何已知的、我能接触到的魔法或物理手段干扰,那么,我已经抵达了能力的极限。
我所有的手段、知识、乃至依赖的“外挂”,都被这面看不见的墙彻底阻断。
“棕耳鸭眼镜”找不到任何方法,而我对高深魔法的认知近乎为零,甚至在“游戏”中,也从未经历过此种绝境。
作为一个无法使用魔法的、“普通”的穿越者,我……什么都做不了。
这就是,我最终得出的、冰冷而绝望的结论。
想到这里,握着“特里丰”的手指,一根一根,无力地松开了。
“铛啷……”
长剑脱手,坠落在地,发出清脆而孤寂的鸣响,如同为某种东西敲响了丧钟。
看着我如同放弃一切般垂下手臂,梅丽莎的嘴角,缓缓地、难以抑制地向上勾起,形成了一个胜利者般的、扭曲弧度。
“答案是……”
她轻声宣布。
“……”
我闭上了眼睛。
“你……什么都做不了。”她的声音,带着怜悯与快意交织的颤音。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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